【篇一:父亲】
父亲是个沉默少言的人,消瘦的脸庞,干燥而暗黄的皮肤,长期在钢铁厂工作的他,脸上常常带着氤氲的散不开的雾,那么淡漠,甚至有点儿淡淡的忧伤。
和父亲说不上有多亲近,父亲不善言谈和表达,跟人相处总会遇到辞穷的尴尬。日子渐渐的久了,母亲有时也会感到疏远,每到过年的时候,一家人围在火炉边吃饭的时候,才看到父亲脸上洋溢着少见的喜悦,他是真的很高兴,摆着全家人的碗筷,哼着小调,夹很多菜给我和母亲。然后,他会问到我的成绩,我实在是不敢回答他。怕看到他失望的目光,只好低头扒饭,勉强发出“嗯”的声音,算是回答了他,他便欣慰的笑着说:“那就好,你考个好大学,我可就得高兴得疯了呢!”
我把头埋的更低了,米饭散发的热气一下子使我的眼睛湿润了。虽然父亲从不在他的言语中给我施加压力,可是他那无限的期望却沉重的压在我心间,让我有愧于心。
记得经济危机时,父亲工厂不景气,家里基本上断了固定的经济来源,开支上总有周转不灵的时候,但是他总是会按时把生活费叫得我的手上。后来祸不单行,外公患了病,走的近的亲戚忽然避开唯恐不及,只有父亲从外地回来张罗一切,原本拮据的生活更加艰难。父亲并不高大结实,可当我看到他半夜守在病床上的外公时,我发现,父亲是无比的伟大。
父亲的不善言辞也时而会导致与母亲间的小吵小闹,父亲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开,躲到一旁静静的抽烟。我默默地跟着,他不理我,只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。随后,他转过身对我说:“爸爸是不是老了?这几天感觉好累。”我听了鼻子发酸,眼泪就流了出来。良久,他叹了口气,对我说:“别哭了,走,回家去。”
我侧头看见他的脸,一如既往,夹带着那淡淡的忧伤。那一刻我看到我骑在他的肩上,他的嘴哼着歌,踏过那条泥巴小路,记忆仿似长长地流年,慢慢清晰起来。想起父亲的手,宽大而温暖,一如既往的温暖……
【篇二:我是雾霾】
大家好!大家对我应该都不陌生吧?我就是大名鼎鼎,名副其实的空气杀手——雾霾,人称“pm2·5”。
我无处不在。在大大小小的烟囱里,在汽车排放的尾气里,在焚烧的垃圾堆里,在钢铁厂、水泥厂等等。我四处徘徊,任意游荡,趁你不注意我就会偷偷钻入你的身体。
我最喜欢破坏环境了。把天空弄得灰蒙蒙,是我的强项,连万物之源太阳都要让我三分。许多贫困地区资源本来就少,我一来,那些资源和食物就被我糟蹋得乱七八糟了,我却站在空中幸灾乐祸。有些大城市尽管制定出了很多措施想要制约我,不过,他们可不是我的对手,杭州西湖美丽的雾景你们见过吗?有没有让你发出”山色空蒙雨亦奇”的感叹呢?哈哈,其实大部分时间那都不是雾,而是我——雾霾!
你们见了我,怕是个个胆战心惊吧?我能够通过嘴巴、鼻子迅速钻进人体内,我们细菌一族这个钻孔的本事可大了,可是他们中的多数常被鼻毛,毛细血管或者一些人体内本来就有的有益菌给打败了。我们雾霾兄弟可就不一样了,我们能顺利通过人体各种障碍,进入人的鼻腔,肺部甚至血液。我能使人心跳异常加速,患上哮喘,肺炎等多种疾病,甚至死亡!
见识我的强大了吧?我等着你们来挑战!
【篇三:风吹麦浪】
放眼望去,一片金黄,空气中弥漫着麦子香甜甜的气息,鲜红的怪物“突、突、突……”冒着烟在麦田中驰骋,所过之处留下一排排整齐的麦秆。
“啧、啧、啧……”老戴爷望着麦田显得自鸣得意。“今年是个好收成。”老戴爷的眼都笑成了一条缝。
片刻麦田中所剩的只有被碾过车轮印的泥土与高傲的麦秆,老戴爷赶紧胡乱的抓起一大口袋,套在红色“怪物”的“嘴”上,只听车上一人大喊“放了!”那“嘴”猛地张开,刹那间如洪水般的粮食倾泻而下,一发不可收拾。一个袋子逐渐鼓起,一个袋子怎么能够。老戴爷换了几十来回袋子。终于“嘴”闭上了,但还有零星粮食滑入口袋中。
老戴爷拍拍袋子只一句“不错,是良种。”用绳封了袋口。老戴爷用乞求眼光看着我:“我一个人腰腿不便,还愣住干什么,快来和我一起扣啊!”不一会儿扣完粮食了,老戴爷黝黑脸上神秘笑容出现,继而用手试去额头上汗珠说:“你这娃子真懂事,一会请你吃糖葫芦。”
这已经过去十几年了,我已成男子汉了。今天回老家猛然想起老戴爷。便动身去看看,走到老戴爷家门前,只见窗门经闭。“一定是去了田。”我便走向田野,远远地就看见老戴爷在田中忙碌着。走进了只见老戴爷并没有注意到我,他的秧插的歪歪扭扭的。老戴爷的眼瞎了。他那身材比十几前显得更瘦了,呆滞的动作。他继续种田,村里人都认为他疯了,偌大的田野上,只有路旁树叶的沙沙声与他为伴。我喊“老戴爷”。老戴爷嘴里说着语无伦次的话。“真的疯了吗?”我心想,便又喊“老戴爷”,他突然停住了,我的声音虽然变了,但他还是能听出来的。“莫非你是那个娃。”“不,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。”老戴爷流下老泪感慨时间过得太快。“我可以帮你吗?”老戴爷点了点头说:“也可以不帮。”他说:“我眼瞎了,没指望能种好地,只是因为爱这片地才来这里耕种的。”我看着他那个满是皱纹,如同土地的脸,无话可说。
在乡下住了一个月,其间开发商来说很多次了,终于把乡民们说服了,一亩一万五低价出卖。乡民们催着老戴爷卖地说:“这可划算了……”老戴爷无奈只好同意了。这几百亩良田,千年来被一代一代农民洒下了几万升汗水的土地将被改为钢铁厂。
农民的纷纷移居,钢铁厂烟囱里冒出黑烟,厂旁河水臭了,河上桥被加宽了。老戴爷移居在离厂不远处,老戴爷经常来桥上。这一天,他又来了,站在桥上一言不发,倚在桥边上,用他那对盲眼,一直盯着那数个冒着浓烟的大烟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