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篇一:亮】
亮,是什么?它是你在迷蒙大雾中的一丝希冀,是在茫茫黑暗中的一抹光明,是在刺骨冰冷中的一点温暖,是在无力窒息中的唯一氧气。它,带你走出绝境!
我的亮,来自数学老师的一个决定。那时的我,虽不至于自卑至极端,但仍不相信自己能力,恰逢数学老师再次更换我们组的组长,我有幸被选中了。
这件事在如今看来是有幸,但在当时,反而是一种“不幸”——老师对组长的要求很高,近十个人的组,每个人的作业,从完成到订正,以及扣分情况全由组长管理,如有不当,小则批评,大则扣分甚至“撤职”,许多人是“撤职”了反而松了一口气,毕竟这事吃力不讨好。我们组已经换过两三个组长,我成为了新的组长,却是如坐针毡,想着向老师开口“辞职”。在我看来,我的能力并不足以胜任,反而像是一只骆驼不自量力的去驮几吨的货物。
没几天,我抱着摞本子到办公室,想藉此机会开口“辞职”。时机不巧,老师接过本子,正打算改起来,便又有一个组长冒冒失失进来了。那个组长吞吞吐吐的,涨红了脸,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——他竟也是来推脱组长这一职的!这样,不仅他紧张,我也紧张起来,我想知道老师的决定,无奈同意抑或是激烈批评?我心里敲着只小鼓:“咚,咚,咚……”
但现实比我所想背道而驰,极难得地,被称为“灭绝师太”的老师,脸上竟绽开了温暖的笑意,我不由得被感染了,只听她轻声说:“为什么呢?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吗?”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男孩,没等回答告诉他:“我相信你。你既然被我选中,就说明你有这个能力。不要这么畏缩,有些时候,是要试过才知道的。”不知为何,虽然这番话并非对我而发,却是带给我一种安定的力量。“她相信我,我能行。”我鼓励着自己。像有一片亮,从窗隙中倾泻而出,照亮了我的心房。
那片亮,如今还在着,近千个昼夜过去了,它耀眼,却并不刺目,只是默默的亮着,一直亮着,暖着更多的人。
【篇二:抹不去的记忆】
我使劲按住手上那条又深又长的伤疤,却怎么也没有了疼意,内心充满感动。
就在昨天,男同学在桌上、凳上放了玻璃瓶的伪劣产品。有不少同学不注意按了上去,流血了。我不愿看受伤同学难受样子,便厉声斥责道:“都五年级,还欺负同学,一点都没男子汉劲儿”那些同学听着,闷不吭声。“嘿!真不错。没想到我这个新任大队委还挺有威力嘛!”我拍拍胸脯,暗自高兴。没想到这些捣蛋鬼们不但没有改过,反而起心报复……
那是科学课下课,我到门口找同学开会。刚准备过去,就被躺着的板凳绊了个正着,手急忙按在桌上,刹那间,一阵莫名其妙的疼痛袭来,站起来,才发现自己中“弹”了。玻璃扎得不浅,疼痛剧烈,鲜血顺着手心慢慢流进碎渣中,玻璃片红了,课桌也变了色。我的脸“刷”得由晴转阴。“哼!还说男孩有什么绅士风度,我看简直是伪君子,一点善心都没有!”我愤愤不平地想着。
“飞雪!开会要迟了!”鲍陈恒杰匆匆跑来,虽然她在门外,我仍清楚地听到那粗粗的喘气声。我慌了,急急忙忙拔出玻璃,奔了出去。我虽然是新任大队委,虽然还没有值过一次班,但还是懂学校规矩的。开会迟到,就要撤职,我明白小鲍来喊我意味着什么,我不愿把自己辛苦的劳动拱手相赠,更不愿朋友为我受苦。
“怎么搞那么半天?”她红着双颊,眉头紧皱,写满了责问的眼死死盯住我,全没了以往那样关切。脸庞灿烂如花的笑容瞬间逝去,豆大汗珠的滚落仿佛证实我的不信,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?”一串串问号在我心中诞生,正在思索的当头,她不满地拽住我的手,嚷嚷:“想不想干了,不干就让给别人!”她说的话我倒没在意,倒是手被碎渣弄得疼,加上她用力捏着,禁不住叫了起来!”“哟!疼!”“疼?怎么了,摔了!”她立刻停了下来,“没,没什么,说错了,错了,瞧我!正心不在焉呢!”我吞吞吐吐地说着,用力将手从她手中挣脱,缩了回来。“血!啊!你流血了!”她指着滴滴鲜血流出的方位。”“是上节课用彩笔画着玩儿的。哪有事!”“我看看!”说着将手拽去仔细端详。心跳得剧烈,生怕她看了心疼,更怕她因为我的伤口而失去大队长的职务。为了当大队长,竞选前,她一遍遍练习着,不顾嗓子干渴,嘴唇磨裂,为的,是能成为优秀、有贡献的少先队员,为的,是能让五星红旗更加耀眼夺目。台上,镇定精彩的演讲让大家格外震惊,稳重的她因而博得阵阵掌声。她不能失去这个职务啊!思绪回到现时,她正担心地用纸巾一遍遍擦着那个伤口与流出的鲜血。辅导员正仰头向上看,她的眼中满是严厉与焦急。我心里一揪,更加恐慌起来。可小鲍仿佛忘却了自己重要的职务,只为我的伤口着急。棉棒沾着药粉和酒精,一次又一次擦着,血也不断流出,可我仿佛感到,流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真诚。
辅导员没有责怪我们迟到,也没给我俩撤职,相信她目睹了刚才的一幕,也被真挚的友谊打动了!
那一夜,我才真正感受到,什么是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”
也许,春,在真诚中变得美丽,友谊,在真诚中展现力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