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篇一:生命的况味】
陌生的家乡,从未谋面的乡亲,曾经偶尔见过面的七大姑八大姨,大爹大叔们,以及他们高大的子女,一切都因一个人的忌日而热闹起来;这个人,就是我早已去世20年的祖母,父亲的母亲。
秋天的黄昏,身旁的几座香炉,袅袅地缭绕着丝丝青烟,满屋子就被这渐渐浓郁的青烟笼罩着;而我的心,也在这烟的熏染下,慢慢沉静下来。
父亲过来,递给我一本发黄的族谱——犹如一本刚刚出土的文物,说:“看看吧,我们的家族,也有过辉煌的过去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折叠式的书卷,一层一层地翻阅,满纸的繁体字,莫名的姓名,字号;在最后一层,依稀看到“道光七年”字迹,某某兄弟三人,扎根该地,开疆拓土……后来,某大哥娶妻某某氏,生某某;某二哥,娶妻某某氏,生某某……
我顿悟,家乡者,家之壮大之历史也。
“走了,走了!”不知谁喊了几嗓子。我们该上祖坟了,去祭奠我的祖母了。
在一处山坳里,层层叠叠的土包墓冢,在我眼前展开,向远处延伸出去,直到天边……
我试图从这一样的墓冢中,找到族谱中那些曾经辉煌的祖先,但却不得;大人们说,他们也找不到,那都是族谱上说的,是一种祖上流传下来的记忆。
我突然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话:“不论你是平民,还是贵族,一旦放入棺材,一样无人问津。”
一旁的大人们,在忙着给我的祖母烧纸,其中大姑与二姑嘴里说着“思念”的话,说着,说着,他们就开始大哭;孩子们在墓冢旁玩耍,笑声在空中回荡;在祖母墓冢的一角,竟然有一处淡淡的绿色,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;不远处,一个暗褐色的浮土,蚂蚁在进进出出,忙着搬家。
我的小侄女,缠着大人给她照相,而她的身后,就是层层叠叠的祖先的墓地……
晚上,我躺在黑暗的一间小屋里,屋里仿佛浸透着永远也散不去的烧纸的味道,人们还在隔壁大声谈笑,小孩子们也在无休止的哭闹……
在祖母的忌日里,我却品尝到了生命的况味。
【篇二:假如我明天死了】
鸟儿死时,天空会为它洒下深沉的眼泪,花儿凋零,风会魏她撕心裂肺的悲鸣,然儿,如果我死了,会怎么样呢?
假如我明天死了,谁魏我哭泣,哀伤,痛苦。祖母,父亲,母亲,青你们不为我难过,你们何必为我难过呢?
祖母,我亲爱的祖母,我恳求你不要我哀伤,哭泣。我很调皮,把你的腰压弯了,把你的头发染得苍白,你对我付出得辛苦,岁月将它们统统铭刻成深深得皱纹,满怀爱心尽在那一副柔意得图画:小屋,老狗,黄昏,老人。
你以望眼欲穿得目光凝视那条小路,然而小路幽然,林深苔滑,我已好久没有去看您了,空留你已腔等待,已庭寂寞。
父亲,我央求你不要为我哭泣,不驶么,以前得我,几时向你淘气,而你,又何曾为我流泪;我犯了错,被老师鞭打,手掌鼓得像个“蒙古包”,晶莹透亮,仿佛便是一个茧子,你何曾心痛。而今,我默然走向墓冢,你为何眼角尽裂,泣下血来,喃喃,回来,回来……
天高月朗,星明月静,从那一院清寂中,忽然,飞出一曲《摇篮》,夜,静悄悄,家,甜蜜蜜,母爱缠绵。
母亲啊,继续哼那支《摇篮》,送我这最后一程,坏了地哼吧!
然而,你不自为我哼,你的歌喉已经嘶哑,音符完全化为悲鸣。是的,您应该哀伤,责备您不孝顺的孩子吧,您为我缝衣做饭,问寒问暖,而今,我却如此轻易的离你而去,地下无语,新如刀割。
假如明天我默然死去,我将葬身何处,祖国。你允许我动用您一掊土吗?我不敢再向您多求取些什么;您给了我生命,赋予我伟爱。而我,而我,我……一切只剩下誓言,生命化为一缕轻烟。
……
而今,我仍然活着,倘若一疏心,我将默然来,默然去,没留下一丝痕迹;生命,这宝贵的生命,有时却让人惊恐,敬畏了。碌碌的空虚的我,将怀着永远的歉疚,难以安息。
啊!我亲爱的朋友,敬畏我们微弱的生命吧,在你还拥有她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