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篇一:听明月说话】
中秋夜,月华明净如水,静静地泻于万物之上,安谧,又带着淡淡的哀愁。
城郊一户农家小院中,酒盏在光影交错中叮当作响,剥开的橘柚散发出丝丝清香。月色溶溶,人们围坐桌前,欢声笑语。
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天伦之乐吧。可是在这阖家团圆的时刻,爸爸却拉着我来到小院背后的小山坡。
“爸爸,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?”我疑惑地问。爸爸没有回答,他背起双手,在草地上来回踱步。月光下,他眉头紧皱,像是嵌入了深深的哀愁。
他忽而开口道:“三十多年前,这里是一片晒谷场。那时,你太婆常常在晚上带我来这里数星星、看月亮。那时,我就听着蛙声,闻着稻香,听你太婆讲故事,常常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……”
我望了望爸爸,他的眼眶湿润了,眼镜片上雾气朦胧,但我还是能透过它,感受到爸爸眼中的思念、哀愁。那种无可奈何却又深揪人心的念想,在空气中漫延,将周遭的一切都染得分外凄清。
爸爸似乎不好意思让女儿看见他心中脆弱的一面,静静地走开了,留我一人,独对那一轮当空明月。
月华如花粉般轻盈地落在树上、房屋上、草地上,单薄、虚无,仿佛一支从深谷传来的乐曲,凄切、哀婉,向我诉说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。
人死不能复生。难道,失去了亲人的人们,真的要一辈子活在思念与痛苦之中吗?
这时,我仿佛感觉,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这美好的祝愿背后,隐藏了深深的无奈。
真的只能是“但愿”而已吗?
我愣愣地望着月亮,仿佛在等待回答。好几分钟的沉寂过后,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。我忽然觉得月光好美,便像个孩子似的,伸出手去托。月光仿佛一种轻盈的液体似的,在我手中缓缓流淌,像一泓汩汩的生命之泉,柔和却又坚定地流淌着,源源不断。
它“流”着,“流”着,仿佛冲开了我的心结,向我心中,带去了一些温暖坚定的话语——
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,人们应当勇敢地面对,并学会承担生命中那些不可避免的伤痛。要好好的活着,像月光那样平和而又坚定地活着。生命之河会像月光那样,源源不断地流淌下去。
我起身绕过小院,来到爸爸身边,轻轻拍拍他的肩膀,“爸爸,你的身边还有我呢!”
【篇二:桃溪村】
几千年前,有一个坐落于南山的小村——桃溪村。那里,被岁月湮没了几千年。如今,抖抖时光的灰尘,依旧是清新脱俗的小仙村。
可能上帝的心长偏了,那里一尘一土,像是被仙女亲手捏出来的。大捧大捧的四季云:春云、夏云、秋云、冬云。每镜河流捕捉到的瞬间,正白得盎然,白得蓬勃。橘柚色的天空,清新得被洗练过。有时,还会变成薰衣草色。那时的云,像剁碎的肉饼。天云下,山优越的颅顶线,流畅的线条似美人流动的眼波。雾气是撕扯碎的云,静静坐立在山头。
那里的人,在桃溪村的反衬下,更楚楚动人。
女子——一袭浅色罗裙,两条轻飘飘的丝带搭在手间。一层轻纱遮住脸颊,往往只留下一个如梦如幻的背影,却少人知道轻纱下是怎样的: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男子——似国风里走出的美少年,一身象白色的长袍。袖口上有青丝织绣出精致的图案,谈吐不凡,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
可期间有一个男子,注定不凡。
原本在这仙气飘飘的小村,每个人都是明眸皓齿,国色天香。可是男子却是仙中意外。
名曰:温马脸
名副其实,温马脸长得像一匹马。蜜棕色的皮肤,满脸都是草一样的毛。一小条的眉毛都没有,蹋得像一块平地的鼻子,两个像大拇指盖的鼻孔,每次喷气就像打一个重重的喷嚏,一口参差不齐的犬牙。
不过,至于他为什么长着一张马脸,还得从他出生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