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娘相关作文

【篇一:在宁波老话社团里】

我是土生土长的宁波人,从小阿娘就教我说宁波话。一年级,学“奶奶”这个词,我告诉老师,我不叫奶奶,叫“阿娘”。同学们都向我投来惊奇的目光。上学期,学校开社团课,其中有“宁波老话”,于是我参加了。

社团课上,老师教我们猜梅子,先让我们念“梅子梅子众人猜,千把铜钿买勿来”。然后解释:“梅子”就是谜语,“铜钿”就是钱,意思是说“梅子”是靠动脑筋猜的,不能用钱买到答案的。“阿爹麻皮,阿娘红皮,生出儿子白皮。”这个“阿娘”可不是指奶奶,而是指妈妈,你看宁波话奥妙多吧。当然老师得先用普通话读一遍,不然有人听不懂,接着用宁波话读了几遍,有人猜出是花生。

“后门口一株菜,落雪落雨会朵开。”外地小朋友又糊涂了,他们不知道“朵开”的意思,我告诉他们就是“盛开”,这样有人猜出了,是伞。可是“金漆果桶白米饭(next88),雷来雷起倒弗翻。”“穿穿绿衣裳,困困黑枕头,白白小手伸了外头”这两个把我们难倒了。经过老师启发才揭开谜底。

外地小朋友说起宁波话来总是很别扭,发出来的腔调怪怪的。老师反反复复教我们念,本地的小朋友会了,可他们还是不会单独念,老师就叫我做小辅导员,因为我宁波话说得比较正宗。

每次社团课,教室里就会传出石骨铁硬的宁波话:“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……”“一双皮鞋美国货,两块洋钿买来哦,三日穿过就穿破,四穿凉棚洞眼多……”阳光灿烂的日子,我们在门口的台阶上坐成一排,念着“踢踢跘跘,跘过南山,南山北斗,主中买牛,牛蹄马脚,削落蹄主勾一脚”,玩着宁波的传统游戏;或者围成一圈,玩“荷花荷花几月开”……

在宁波老话社团里,我们念童谣,猜梅子,做传统游戏,乐趣多多,我的宁波话也说得更地道了。

【篇二:你好,疯子】

她活了七八十年,她忘记了很多,甚至是自己的姓名,但唯有亲情是她放不下的执念。——题记

“阿娘,我要吃红糖糕!带我去买!”她攥着护工的衣角,像个孩子似的摇着护工的手。

护工看着她,无奈,只能轻抚她的背,哄着劝着,骗她说街角的小店今日没开,改日带她去。她失望地看着护工,只能作罢。

十分钟后。

“阿娘,我想吃红糖糕!带我去买!”仍旧攥着衣角,摇着手。

护工仍是柔声细语地哄着,语气去些许带了些不耐烦。

“阿娘,我想吃红糖……”

“你烦不烦!”到第三遍时,护工终于发了火,然后甩手走了。真是个疯子!护工在心中揶揄。她愣在原地,最终无言。

她摇着自己的轮椅,回到了房里,看着墙角的衣柜,不说一句话,视线渐渐迷糊。她感觉脸上有凉凉的东西划过,流进嘴里,味道咸涩。她哭了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眼泪只是抑制不住的往外流。哭着哭着,许是哭累了,坐在轮椅上,睡着了。

她做梦了,梦见自己躲在一个废用的水缸里,水缸外静得可怕,她推开水缸的盖子,走了出去。

血!

那是她从水缸里爬出来第一眼所见到的东西。

霎时,记忆一股脑的冲回脑子里,恐惧涌上心头,眼前只有冰冷的倒在血泊中的尸体。空气中弥漫着粉尘,充斥着令人恶心的血腥味。那一具具尸体,她分不清眼前的尸体哪具是阿娘的,哪具是阿爹的。她只知道,这偌大的家中,这偌大的院内只剩她一人。

她还记得,阿娘脸上挤出笑说要和她玩捉迷藏,将她塞进水缸嘱咐她有什么事都不能出声的神情,她要等到阿娘来找她啊;她也记得,她偷偷从水缸的缝里往外看时看到穿着黄绿色的军服的军官,将刀狠狠刺进阿爹的胸膛时,鲜血染红了阿爹的衣裳,那是阿婆前几天刚为阿爹缝的呀。

她走回房里,凌乱不堪。墙角的衣柜,里面空空如也,原本阿婆嫁给阿公时的嫁妆也被抢去了。她的家,一时之间,竟什么也没了。床头的梳妆镜呢?阿娘可是每天要坐在镜前给自己梳小辫的。门后的小板凳呢?阿婆可是要让她坐在小板凳上听自己讲故事的。什么都没了,只剩下那衣柜。

她突然哭了起来,歇斯底里,用尽全身力气喊着阿爹阿娘。可回答她的只有让人害怕的寂静。突然她听见门外有声音,走进来的人也穿着黄绿色的军服,还讲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。她害怕的从院门中冲出去,直奔村后的那座山,可是她沿着小路跑着跑着,却终是跑不到尽头。

她惊醒,睁眼是墙角的衣柜,背后只有冷汗。

她这样已经很久了。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不知道自己几岁了,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养老院里,什么都不知道。

人们都叫她疯子,一个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疯子,一个整日叫别人阿娘的疯子,一个只想着吃红糖糕的疯子。满头的白发,瘦到皮包骨头,也没有人管她,她只有她自己。

她坐在轮椅上,喃喃自语,语气悲怆寂寥:

“阿娘,我要吃红糖糕。阿娘,你在哪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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