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篇一:芥子纳须弥】
佛说:“芥子纳须弥。”又说:三千大小世界之外,芸芸众生奔走轮回之间,追寻着自己不朽的因果。而宇宙之大,其实也不过是一芥子罢了。
对比天宇的浩瀚,我们的确若沙粒,甚至连沙粒也不及。人类的弱小,各种灾害的肆意都可能让我们的生命顷刻消失。可面对着生活中的一个个凡俗的躯体迸发出的力量,我不禁疑惑,为什么明明生命苦厄却仍奔行红尘?明明注定生命不过轮回一遭却依旧笑脸,不悔一路前行?眼前浮现那张早晨卖汤老人沧桑而又生动的脸颊,还有寒风中通红而又生机勃勃的隔壁小学弟妹们的面庞……他们给我答案,那是一种渴望生命而又无比昂扬的生命状态和精神力量,那是一种不畏困难追寻结果和超越的期待。
是啊,那就是一种明知我“微”,却“心向往之”的踊跃。
我似乎有了一丝明悟,芥子与须弥本为一体,而又分为两端,当两者完美结合时才能有无穷的力量,我们应当明白对于苍茫宇宙,虽个人命运的微小而我们却又执着于奔向远方。
眼前出现了无数仁人志士的身影:布鲁诺,索菲亚,哥白尼,谭嗣同,他们无不是以凡人之躯,微渺之身冲击着真理乃至皇权至尊。布鲁诺被绑于十字架,索菲亚被当做女巫处死,哥白尼受教会迫害……他们明知一切生命的宏大与结局的注定,但仍然要去承受命运对他们的“嘲讽”而去追寻心中那片明净的天空。正是因为“微”而更要彰显生命的坚强。
回望自己过去的历程,就像一粒种子永远在满是砂石的泥土中反抗,为了追寻萌生的阳光和空气,不断向上,甚至头破血流,也决不退缩。在命运的作弄下心中更加坚定了对天空的向往和追求。
我明白,当我冲击着岩石,我会看见刺目的眼光,在满是郁金香的花园里,布鲁诺,哥白尼他们的身影一直都在,如此安详平和。
微小是我们作为人类的界定,但是没有一切可以让我们永远微小,我虽凡尘,亦心向往之,才是人类得以超越的永恒。
【篇二:底色主题的作文】
记得那年盛夏游北京,路多人多车马多,记得旅馆楼下的纪念品商店,我曾在那里买了蜜饯,记得未名湖与白塔,记得故宫顶上琉璃的瓦。
然而,不只首都,泱泱吾华夏,上下五千年,区区文化色彩岂足道哉?塞北,弯弓、青天、碧草、黄风、射大雕。中原,拱手、大道、白墙、红瓦、论诗赋。江南,捣衣、小桥、流水、明月、笑佳人。而它们重重叠叠,交织融合,南北贯通,愈发让人觉得懵懵懂懂,高深莫测,变化无穷。近年来,国际上兴起一股中文热,友人们却大多乘兴而来,败兴而归。我想,其中,大部分原因即是她的复杂。
可是,即使是再复杂的楚辞、汉赋、骈体、骊文,也都归于简单。这种简单就在于它们都具有一种抽象纯粹的情感。即使在最为深沉的梦里,这种情感也未曾停止流动。只是,在历史的滚滚烟云里;天地所为的熔炉中,这“河流”或是枯竭于涸;或是止步不前;或是“急流勇退”;又或是“奔流到海不复回”。情感的存在实无固定性,亦少再现性。然而若附于一个抽象名词上去求实证时,“文化”,却有它永远的意义。明确而单纯的共同愿望重现了明确而单纯的文化。
我曾听闻佛语,“芥子纳须弥,须弥藏芥子”。“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”。我们可在大海中发现一滴水,也可以从中看到阴晴圆缺、潮汐变幻。中国文化便也如此。从故宫屋脊的吐水兽,可窥见中国古建筑的精奥;从紫禁城的对称式,可深得皇家的恢宏气度;从苏州园林的.精巧别致,可悟会秦淮人家的七窍玲珑;从诗经时代的十六字“马”,可深谙中国词汇的博大精深;从甲骨到简体;从文言到白话;从象形到具体;从繁到简,由古至今——中国文化在无数的领域,无数的界线中成长、蜕变,终于长成一块璞玉,温润而不失气度,谦和而不失坚硬,无数志士仁人,骚人墨客集其心脉而养出的玉啊!英雄的胸襟和情怀,天才的智慧和经验,勇士的传奇和绚丽无不凝结其中,而善良与坚韧是其不变的底色。
这是一个日新月异、快速更新的时代,这是一个风雨兼程、庸庸禄禄的时代,而你仍然坚持你的神秘,提升你的价值,在岁月的涤荡里愈加精粹完善。你用你的行为有力地打破了那些“古文应退出历史,汉字简化”的妄言。
倘若时光细细梳理,历史从容向前,那我要说,中国之文化啊,你的底色是沥去浮华金色的羊脂血玉,既是不变的善良又是恒久的坚韧,既是新时代的开始,也是旧时代的结束,你是——永不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