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篇一:等待】
我从未想过等待会如此煎熬;我从未想过等待会此等漫长;我从未想过等待会让我担忧而泣。
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,天上下着雪粒,父亲就整理了行装,去工地工作。“等等吧,等雪粒不下了再去吧。”我趴在窗户上,转头对父亲说。
“再不去该迟到了,我下午就回来了,别担心了。”父亲一边开门一边对我说。
“可是……”我刚想说些什么,他已经关上门,出去了。我依然站在窗边,目送他那自行车上的身影渐行渐远。等看不见他了,我关上了窗户。
出门前,父亲可叮嘱我在家要注意安全,不要外出,太冷了,是很冷啊,他为什么要出去呢?他工地今天不是休假了吗?对了,今天工地没有人,他要去检查材料齐全没有,要检查工地有没有安全隐患,要呆在空旷的工地一上午,大冬天的,一定很冷。
我真想他快些回来。
再这种无法消散的担心中,我挨到了下午,此时窗外雪粒停了,但刮起了风,凉飕飕的。我想着父亲也该到了,就冒着风到楼下等他。
风很大,我很冷,眼看天黑了,路灯的光打在我身上,光似乎也是冷的,冷得我开始胡思乱想——不会出什么事吧?可千万不能有事啊!父亲出事了,我怎么办?
想着想着,我眼圈都泛红了。
我一直在打哆嗦,去不想回家,想在楼下等父亲回来,和他一起乘电梯上楼,听他说我不懂事,跑出家来。
但父亲没来,我看到许多人经过我身边,下班的,放学的,都回家了,我爸爸呢?我忍不住了,我开始嚎啕大哭。
“叮……”那熟悉的自行车铃响了,我连眼泪都没抹,直奔声音,是爸爸吗?不是,我再次哭了起来。
我觉得像等了十年,二十年,甚至更久,但实际只有十几分钟罢了。但尽管如此,父亲也没回来。
我向马路走去,突然听到一声车铃声,父亲!我看到他了,那个一身雪花,满脸皱纹的沧桑身影,我奔过去,父亲抱我上车,我如愿以偿听父亲责怪我不懂事,在傻傻地笑。
等待再煎熬也变成了欢笑;等待再漫长也变为了团聚;等待再让我担忧而泣也变为了欢天喜地。
【篇二: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】
城市的小区,安静而洁净,种着花草,衬着古典欧式风格的高楼,美自不必说。而我,总觉得一扇扇厚厚的防盗门像隔着什么。家乡的老院,那熟悉的地方,便顽固而清晰地浮上心头。
老院的清晨,是不用紧了发条的闹钟的。王姨家磨面时沉闷而连续的机器声时起时伏,这无疑是最好的闹铃了。于是,老院的人们相继醒来,拖鞋的踢踏声,脸盆碰撞发出的“咣口当”声,放水的哗哗声……不一会便充斥了整个老院。哪家父母忙着上班,麻烦左邻带自己的孩子去上学;王叔考虑到中午不回家,拜托右舍给孩子煮顿饭菜。短短的几句话,几张灿烂的笑脸,眼眸中互相传递着的信任,悄悄捂暖了清晨略带寒意的风。
中午,孩子们如一群小鸟飞回院子,老院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孩子们清脆的嗓音。铲刀的噹噹声,协奏着一首交响曲。饭菜的热气萦绕着一句句“好香啊!”“真好吃!”的赞叹。孩子们的脚丫子总闲不住,还没待大人们留意,他们已将老院由东至西串了个遍儿,碗里自然盛着满满的“战利品”,散发着大家的热情。也有几个孩子围在一起,边兴致勃勃地谈论学校的事,边做着“交易”:“你给我尝尝那个,我就给你吃这个。”“不行不行!我快没有了。”“那这样……”正午的阳光柔和地停留在孩子们的发际,细致而小心地捕捉着那纯真而欢悦的的笑声。
傍晚的老院,总是由喧闹中表现一种静谧。在外奔波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回到了家,自行车铃的声音,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,还有那匆匆的步伐,虽有些沉重,却携来归家愉悦,每扇窗户都在漆黑的夜色中亮起橘色的灯光,窗户里,正上演着各家的喜乐,却又有一丝温馨在灯光中不易察觉地弥漫。
老院,我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,那潜藏在我记忆深处的熟悉的院落,带给了我温暖的守候。它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,纵然距离再远,也无法阻挡那一草一木的芬芳荡在我心湖的涟漪。